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倚天: 有始无终(下)
连续几日的阴雨，使得今年的秋天分外的寒冷萧瑟。
若大的房间里，一个朋友状似痛心的戏谑的喊，再见了，最爱的人，这首歌送给月月。大家笑了，窗边的我也轻笑出声，当乐音响起的时候，我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的手指，停顿了。
这个世界或许有着太多的复杂太多的隔阂，但是惟有音乐能穿越时间和空间，跨越地域和种族，拨动每个冰冷假面后的心弦。它总是寻求着激起着共鸣。而文字则是注定孤寂的。谁也无法真正明白写者每一次勾画提顿中隐藏的百转千折。所以，我坚信，每个埋头沉醉书写的人，都在如同我一样，冷漠而疯狂。
打开网页，我知道还得继续写下去，因为我们的爱情可以有始无终，而我们的生活却必须继续，直到终了。
刚刚开始的时候，我和人闲两个人跑来跑去，总是在一起。他大约带着疼爱的心情，领着笨拙的我四处走。一个是单纯的呵护，一个是单纯的信任。
帮我染剑的时候，很好笑。他试着将所有的危险生物引走，然后叫我去拿战争长剑。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法子。可是，作为一个少见的游戏白痴，我点了好多次还是说自己没有拿到剑。
人闲很奇怪，但是还是不懈的引来引去，直到我其间因为大意，阵亡N次，他忍不住出声表示怀疑。他提醒我，你好好看看。我看了几次，也没发现什么异常。箱子里有很多的东西，我看来看去，终于发现一个叫做“战争长剑”的“战刀”。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他，我早就拿到了。在奔忙了那么久后，屏幕那端的他在那一刻的表情应该是异常精彩的。
他表现的耐心一直叫我惊讶。
帮里慢慢加有几个老朋友，剩下的都是新人。现在帮里的魔王，单单，柔情，都是从那时就开始在一起的。有人在论坛上问，游戏里是否有真的朋友，我想我从未怀疑过友情的存在。
假如，是爱情，我或许会迟疑片刻，说不出答案。
我，只是信任他。信任或许是一切情谊的基础。
很多事情，已经模糊；很多事情，我想放在心里。所以，我对着屏幕，开始欲言又止。
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。拉逊沙漠的云天绿水，秘密地牢的莹蓝幽暗，都珍藏在心中一处柔软而苦涩的地方。
有很多谈论的话题，他的生活，我的生活。没有谁想过什么太复杂的话题，也许彼此都欣喜于自然的交流，那时我们是朋友吧。我会安静听他说他的女友，也会想象着他的世界。那是一个遥远的世界，无论从空间和时间上来看。从没想过介入。
我知道他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结婚，那个偶尔上他号的女子会和他共渡一生。即使，他感到疲倦。我曾告诉他，要好好珍惜她。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悲哀，如果男友出于习惯和责任才将感情继续。他说，他会的。因为她很好。
他曾告诉我，他的女友不喜欢我。
我很惊讶，被一个陌生人讨厌是不可想象的。
我笑了，以为这是她对他经常游戏的抗议。或许，这就是直觉吧，她下意识的讨厌我，即使我在游戏中使用了一个男修罗。
我们都喜欢喝茶。但是其它的生活习惯就不一样了。他喜欢糖。是不是吃过苦的人，会喜欢甜美的东西呢，即使已经成年。我不知道。但是我知道，有些明明知道得不到的东西，应该勇敢的放弃对它的奢望。
在一次帮战后，帮里的一个新人掉了装备。拾到的人却不想还，人闲和那个人在沟通。但是我通过聊天记录知道不会有结果的。很不想看见人闲烦恼的样子。
我轻轻的密那个人，希望他先还回来，我会把自己的给他。他很诧异，但是要我先给装备。人和人的信任，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。当时我的直觉告诉我，这个人无法取得我的信任。当时，他的帮主是郭靖。一个很喜好打帮战的玩家，输的时候很少。我把我的装备给他，请他转给人闲，以那个人的名义。他很惊讶，我只是说我不想看人闲烦恼。
他答应了，帮了忙。事情结束后，郭靖对我说，你们兄弟感情真好。当时，我笑了。但是在和往常一样的聊天时，不经意的，我忽然想到我的所作所为，是否意味着我太投入这个用来消遣的游戏。
人闲忽然打出字来，告诉我他要下线了，女友不高兴来催了。
我手指盲目地打出再见的字样，但是心里在微微刺痛。
那天晚上，我意识到这个游戏已经变质。很慌乱的想逃离，当起伏的心平静下来，我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。
很平静的退了帮，看着自己从喧闹中忽然转入寂静，感觉一种悲。
默默的一个人在树林胡乱的炸树。游戏没有因为现实的黑夜变得寂静，画面中，每个跑动的角色都鲜活无比，他们运用着鼠标键盘进行着这场终会结束的虚拟游戏。也许有人和我一样心不在焉，但是屏幕和盔甲，还有绚丽的魔法，掩去了真实的表情和声音。
我告诉自己，这么容易在乎是因为他出现在我寂寞的时候，感觉他显得睿智是因为他比我大，成熟的缘故，因为网络太虚幻，美化了对面的灵魂......找到很多理由，然后一一证明它们的成立。直到坚信不已，这只是错觉。
这是我第一次退帮。
当他第二天密我的时候，我平复的心情忽然开始烦躁。我简单的说，只是出去走走，太闷了。但是我知道我不会再去加帮，就这样吧，在游戏里越行越远，偶尔探知他的消息。如同每一个缘分过浅的朋友，在蜻蜓点水的招呼声中，错身而走。
彼此是长时间的沉默。 我试图缓解这样的不安，笑着解释出帮的原因，只是溜达而已。直到我无法开口。
回来，他简短的告诉我。
我用沉默来坚持我的决定。我是一个固执的人，只是很少遇见想去坚持的事物。
他忽然问我，在哪里。我也没有回答。不想见到他，只想叫自己安静的呆着，我在精灵的一处，看着密聊上他的文字，感觉传递出来的一丝怒气。
不可否认的，我带着一点不想承认的窃喜，为他的在乎。但我知道，我应该抛却这种感觉。那或许只是一种天生的虚荣在做怪。
为什么，他发问。
不为什么，我回答。
似乎他开始没有耐性了。
假如你不回来，我就散帮，我数3下。铁血大旗，这个帮的存在对于我似乎是一种说不清的意义，我在心底那么强烈的希望他不要那么做。在那个瞬间，我竟然有些恨人闲，叫我去做一个痛苦的选择。
1...
我只是逛逛。
那你回来。
......
2...
别这样。
我说到做到。最后一个数
等一下！
在精灵广场，他加回了我。他很得意的笑着在帮里说，看，月回来了吧。我才知道他只是作戏。但是，我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再次离开。在他的心中，所谓的退帮不过是我孩子气闹闹别扭而已吧！
我悲哀。为可以预见的结局。此后，我若无其事的微笑，闲聊，然后轻轻地把自己撤离他的世界，不再肆无忌惮的了解他的事情，不再对他指手画脚。偷偷的将心事写在日报的某个角落，没有标题。我以这样的方式宣泄着压抑的情感。是我先将游戏变得复杂了。
他或许感觉到什么了罢。言谈中偶尔说自己很老很老了，刻意的划分什么。在他又一次叫帮里的一个人叫他叔叔的时候，一种突来的气愤叫我接过话，不如我叫你好了。我们两个在屏幕的两边沉默，就像进行一场角斗。然后，他说，也好。我感觉自己被他的话冷冷划着，宁愿什么也没有看见。
倔强的我不需要他的提醒，一点也不。
但是，我知道，他在告诫我。这个游戏发展的毫无波折，因为当事的两个人都无比理智，成熟。没有美好结果，因为网络，因为现实。
但是我蜷缩在屏幕后，小心翼翼继续着一起游戏的小小快乐。
我们的角色都不光彩。我竟然对一个有女友的人带有奢望，而他竟然会在感情上走私。无论什么时候，这都是遭到鄙视的情感。我只是希望，能继续这个游戏。只是希望，不影响任何人。
我想分散自己对人闲的注意力，也许我只是太久没有接触其他的人了。 那天晚上，人闲很早就下线了，也许是吃饭，也许是陪女友逛街。我不知道，也排斥知道。
我意识到，自己如此孤单。我没有认识别的朋友，除了他，也没有谁会密我。树林黑了起来，我看见自己站在游动的树的中央，一动不动。静静的看着跑过身边的玩家，他们没有注意到我，我也不想被注意到。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优秀的玩家，无法投入却又不舍放弃。
扬起手指，我在公聊上喊，找一个老公。面对带有恶意的回应，我嘴角露出微笑，恶作剧似的看着回复的话。我或许可以快乐些，只要我愿意。
面对性别的疑问，我回避。不想说什么，也许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。也没有谁贸然答应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菜菜修罗做妻子。我跑离树林，到精灵，到猎场...喊着，如同推销一棵白菜。 也有人乐意参加同样的游戏。我找到了一个修罗男，一个矮人，一个修罗女。那个修罗女就是蕙紫。一个参与我此后游戏生涯并给我带来无数快乐游戏时光的朋友。
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，在夜的掩护下，在荒诞的游戏中，肆意放纵着自己的作为。然后当天亮了，一切过去了。
但是，有的时候，我们不得不相信安排，相信命运。
几天后，再次遇见蕙紫，她，应该说他，要我去她的帮里，当然拒绝---我已经不打算再离开帮了，结果她退了原来的帮来了。我五味掺杂。这或许是我自己的一点自私吧，想利用她掩饰什么，即使我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极力抗拒她的到来，我不想把事情变得复杂。
人闲对此表示了欢迎。我努力叫自己保持正常。
我从来不轻易在帮里喊紫什么亲昵的称呼，也许自己在抗拒着。现在看来，自己是那么的好笑幼稚。
依旧和人闲他们一起练级，只是，我们的谈话变得生硬，机械。
有次，他忽然说，有人密他，说不要错过在乎的事物。我愕然。有种感觉是有人看过帖子，但是我在里面没有提及人闲的名字。我也很少上论坛，一直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声音。
我呵呵的，没有回答。
以为就这样了，带着一种虚伪的微笑，会在什么时候，倦了，离开了。
但是，游戏里总是存在着措手不及。
在帮里一次在猎场的碰头会后，一个很普通的男修罗跑过我们的身边。也许是我们红红的帮标引起他的注意。他走到人闲的身边，出乎意外的问，你在乎炫月吗，你喜欢她吗？站在人闲旁边的我犹如被平地的惊雷打中一样，呆了。我想说很多话，有很多疑问，但是我什么也说不出。人闲似乎在敷衍的笑着，而我没有勇气留下来面对在场的每个人。我跑开了，在猎场的无人处，我站着，开始密那个男修罗。战争，他的名字。他对我来说，的确意味着掀开了一场无法面对的战争。没有回话。
人闲反而若无其事的密我，跑到哪去了？他语调轻松的问。
我又急又气，但是只是打出字来，告诉他，我逛逛。
希望他问什么的，他什么也没问。隔着屏幕，我也许松了一口气，但是也许有着更多的失望。
不安中下线。
我对战争的感觉，无法言表。或许我该感谢，或许我该气愤。但是我知道，他出于善意。在很久之后，当我和人闲在一起的时候，我遇见过他，和他说声谢谢。他淡淡的笑，他应该是一个人的小号，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是谁。直到转来北三后，我在论坛遇见了他，才知道他就是情义刀，那是内蒙一个很响亮的名字。而我知道使用这个号的人，有着热忱而不张扬的心。
大家对这件事只口不提。我也不知道那天后来究竟怎样。
和人闲依旧表面平静。他如常的买药练级，而我感觉自己闷着，很难受。在一次匆匆的召唤中，他接过他需要的东西，掉头就走。我喊住他，说有话要说。他说不想听。感觉自己委屈极了，很想砸坏什么。他告诉我，那个人曾叫他去论坛看看，但是他没有去，因为他知道我要说什么。
你知道我要说什么？我简单的重复。
所以，不要和我说，我们在游戏还是少见面吧。他说完就跑开了。
这是个错误，他在看见我的又一次叫他时，回到。
这是个错误。我知道。
开始了混混噩噩的游戏，我们减少了说话，紫知道我不开心却从不问原因，一直陪着我，叫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游戏生涯。于是，我写了《简单相守》送给紫。
人闲看见我和紫的称号--简单相守，问我想守住什么，我反问他。他无语。
人闲叫我帮着管帮。慢慢的很少来。
我带着一种很幼稚的想法，不付所托，用心经营着帮会。靠妙语连珠，靠轻笑浅涡，他曾在帮里说，人都是月月招来的啊。我听不出是嘲讽我的长袖善舞还是无意的真心夸奖。但是我知道我最初的平和早已不复。常常会莫名其妙的生气，以往和别人发生的很小的事，我都会笑着过去，不放心上，但是在那时，我如同一点就燃的鞭炮。
苦闷的时候，会在当时的内蒙论坛发帖子，不经意的有很多成为新闻。我没有什么感觉，帖子越多，只能说我越沉闷。
一日人闲告诉我，看到我写的帖子了。
我问哪一个，他说帮派的那个。我没有说话。
有人告诉我，你是个美女，现在还是才女，告诉我你还是什么，他的语气好象拿我开心一样。
我说，我不知道，那是别人说的。
恋爱中的女子，即使是本人也很难明白到底在想什么。总是期待着把最美的最好的一面留给特定的人，总是在最在乎的人的面前格外倔强。 我没有上传过照片，一是不喜欢照相，很少有单人照，二是没有自信，怕人闲看到。
我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子。
在论坛久了，和纤钩慢慢的认识了，她是那种很干脆的女人。无论文字还是为人，都像燃烧的玫瑰，美丽而夺目。经不住她的劝说，曾经给她看过照片。她的一些朋友，有些开玩笑的就叫着我美女，但是每每这个时候，游戏外的我就轻轻苦笑，希望不要给太多人造成假象。平心而论，只要不对我抱有太大希望的话，我应该不会吓跑站在面前的人。
我常常这样想，如果不是相隔的这样远，我可以叫人闲爱上自己的。 没有想过会得到回应，对于我来说，这是奇迹。
阴历九月二十，我的生日。人闲送我一根漂亮的火杖，魔王送我猪装，很多帮里人零星的送给我东西，觉得很开心。
不许给别人用，人闲曾这样告诉我。
我忙着答应。
我答应过人闲很多事情，但是都没有遵守诺言。包括这件事。唯一遵守的是没有把他的号告诉别人。哪怕是最好的朋友。如开心，如蕙紫，如亮。
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，他对我说，他爱我。那天如此普通，以至于我忘记了当时的详细过程，而之后的事情，我因为太过喜悦，把一切都模糊了。
只是不会忘记他在混乱森林，告诉我，他真的在乎我。也不会忘记，他很认真的说，这是一个错误。
我欣喜如狂，也万分紧张。
我们进行的不是简单的游戏。会涉及很多事情，现实的，游戏的。
游戏中，紫对我无微不至，很喜欢这个朋友。但是，我能感觉到紫在真正用心，所以我无法和人闲公开表示什么。虽然人闲，偶尔会真的为此生气。
现实中，我无法忘记他还有女友在他身边，而人闲决定和她分手。这是沉沉的石头，压在我的心上。我，真的觉得我们不会遭到祝福。今天这个结局，也许在意料之中。
游戏里，一天一天流逝。
朋友一天多似一天。紫的号被盗，而游戏中的我桃花不断。我以我不嫁人只娶老婆为由，挡住了很多朋友在笑闹间的求婚。但是，我本人也疑惑为什么我还会陆续结婚，娶别人。人闲一直支持我结婚，他笑说月月的老婆就是大家的老婆。实际上他告诉我，希望他不在线的时候我不会太闷。
有时，我会被突然的疲倦和良心席卷，想起我的介入可能在毁掉另一个女孩子的幸福。这种想法常常叫我无法抑制离开的念头。
真的决定离开。
我被这个念头绕住，被一个人欺负，闷闷的开始在广场开始和别人PK。看着自己努力的求生，看着自己无力的倒下。我的坚持不懈惹怒了很多人，战争持续。有帮里人看见了，问我怎么了，我也不说话。人闲奇怪的密我，也不回。他找到我后，我和自己赌气一样，不叫他和帮里人帮忙，谁帮我我生谁的气。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。打架的人看到现象很奇怪，慢慢的停手了。人闲问我怎么了，我打出几个字，没什么啊。也许是感觉到我的异样，他很着急。我一字一字的打出，这么紧张啊，我们之间只是游戏而已。感觉自己在发抖。在熙熙攘攘的精灵广场，他站着，愤怒的要我再说一次。我可以重复十次，百次，你以为我是认真的吗，我冷冷的说。人闲在那时一定瞪着我。难道你真的认真了，我故做惊讶。我以为他会打我，但是他只是沉默。再次确定我的回答后，他在帮会里说了声，对不起大家，我散帮了。话音刚刚落下，感觉像是有“哗”的一声一样，广场上，我，他，所有在场的帮里人，名字前面红红的帮标都不见了。陆续的开始有帮里人密，怎么回事，怎么了？
我不发一言。
反而是刚刚和我打的热火朝天的人，就是如今的好朋友--亮，惊讶的不得了，着急的围着我和人闲转。亮以为是他的原因导致我们吵架，散帮。
我淡淡的说，不是。
他问那么为什么，我告诉他，因为我们会分手，现在分开比较好。
也许他也密了人闲。我不知道。
人闲胡乱的在广场上杀人，我呆呆的看着，无意识的跟着。最后终于疲倦的想睡觉。我离开了广场，漫无目地的走着。亮告诉我，包在他身上。我苦笑着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第二天，上线。
人闲平静的告诉我，不要自己乱想。我只想哭。他重新建帮，名字成了二个字，铁血。他问我，喜欢什么样的他。我说，你做你自己就好，你最糟糕无赖的时候我也见过。他笑了。亮也加了进来，这一切简直是闹剧一样。
我不知道是不是恋爱真的和病一样，会叫人意识不清楚。但是我知道即使真的是病，我也拒绝吃药。
陆续中，相处常常有很多矛盾。我的孩子脾气一上来就会叫人闲气的不得了。但是他总是克制着，让着我。朋友们都觉得他像一个无赖，奇怪我为什么喜欢他。但是他们不知道他的另一面，我知道他可以和孩子一样调皮，也可以表现出惊人的敏锐来教我很多事情。我可以在他面前放松自己，不必担心嘲笑。
慢慢的，自己变的很奇怪，风清云淡的处世态度早就不见，爱情似乎把我变成一个紧张不安的神经女子。假如他不说话，我就会担心，假如他简单回应，我就会以为他不再喜欢自己。我厌恶这样的自己，暗自苦恼。
他表现的波澜不兴的样子，依旧玩笑风趣。偶尔在逗我笑后，我才意识到他早就注意到我的苦闷。他追问我的想法，告诉我不要急。他每次上线特意喊：报到，我来了。叫帮里人笑。在一些很小的地方，表现着他的从容不迫。
一直以为他应该就是这样的，不紧不慢，我只要跟着走就可以了。
直到他一天喊出也想找个老婆陪着。我很生气。不言不语。叫自己所有是帮主的朋友帮他招亲。他看我略带情绪的言辞，问我怎么了，是不是生气了。我说没气，但是马上老实说生气了。他像放下心来一样说，还好生气了，你不生气我就惨了。我才知道，对于这段感情，他原来和我一样忐忑不安。我们就像两个傻瓜，彼此试探，彼此猜测。
是不是，每个人面对感情，都会甘愿成为一个傻瓜呢？也许吧。
面对着我越来越多的朋友，越来越喜欢聊天，他一定有着不安吧。尤其在很多时候，亲眼看见别人亲热的叫我，我苦笑着，只想躲起来。
一次小小的口角后，我气的退出游戏。注册新号，重新和他说话，解除误会。他说他马上从地牢出来见我，我就在等待中以崭新的身份，注视着游戏中认识的朋友。跑来跑去，因为要见到他而心情大好。无意间见到一个熟悉的朋友，我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，戏弄着这个朋友。要他娶我，给我嫁妆。朋友被我闹的晕头转向，我开心的跑开了。但是感觉很久，人闲也没有回到精灵。我问他，他却告诉我，一切都结束了。
什么意思，我疑惑的问。
没什么意思，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他低沉的告诉我。
我意识到，他在说真的。但是是哪里出现的问题呢？我想到了我和朋友的对话。
你看见我和鱼说话了。我用的是肯定句。
你是不是很不甘于寂寞？他不答反问。
我忽然感到一种水气在眼角凝聚。
除了你，没有人知道那个刚刚从修炼场出来的精灵是我。我只是因为和你误会解除了，开心点逗逗朋友而已。
他不回答。
他的指责深深的伤了我。但是我知道我的做法无疑也伤害了他。我上我的号，才发现他已经再次散帮。迷茫中和举行过婚礼的朋友清琴协议离婚。发表公告。清琴对我说，你在乎他。我说是的。 我上另一个盟邦帮主的号，在说明上，告诉人闲，我真的很在乎他。
只有他。
假如在人闲和所有游戏结识的朋友间做个选择的话，我会选择前者。我不想我们再有任何误会，即使在现在看来，当时如此的狂热和单纯。
当他来到精灵广场的时候，我们面对面的站着，无法表述自己的心情。他只是不断的用魔法的防御盾来加在我身上，我忽然意识到，我们之间缺乏真实的拥抱。这种想法叫我在心底泛寒。
明天再说吧，他告诉我。
然后是重新组建帮派，名字不变，帮里人提议我做帮主。也许都怕了人闲的冲动，惟有我知道是我惹怒了他。我也知道，他不喜欢当帮主。于是我接过来，更改称号和说明是我在闷着时候的业余乐趣。
他告诉过我的，会一直在一起，再也不散了。
我们约定，有任何想法都会告诉对方，不叫误会产生。我们约定，即使分开，也会好好照顾自己。
......
可是，内蒙转站了。我做着和他见面的准备，甚至在考虑离开现在的城市。
我知道他终于和女友分手了。
在转站后很长的时间，他都没有来上线。只是告诉我很忙，忙着适应新的环境或工作吧。
然后是非典，然后是不断的错过。能看见的大约是彼此留言和偶尔的电话吧。
世事总是不断轮回，当彼此失去联系的时候，就不断猜测怀疑，当见面后，一切顾虑烟消云散。反复的相信，反复的怀疑。直到他一次上线说来通宵。我压抑住欢喜，正常的语气说话，心里带着退却。
期待而又害怕，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呢？我感觉我就要问很多很多的愚蠢的问题，就要和当初一样的莫名其妙的想对他说话，我犹疑着，告诉他，有事先下了，明天再见。
我知道我自己很笨，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这么一段长长的时间，但是我知道我是如何不安。
只想安静的想一想，但是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。
可是，我不知道，所谓的明天再见，需要等这么久，直到今天。
有人问我结局，可是，我无法安排一个圆满的结局。因为游戏本身并没给我圆满。想起我们说过的话，说过要是感情不再，就离开倚天。想起说过在游戏里一直一起，至少在游戏里。
网络上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呢？
我细细打量夕照下的这个安静的城市。风，卷着落叶，听不见叶的挣扎，我一路慢慢前行。枝头的叶子，异常的明亮，闪动着跳动的光芒。没有声音。我却看见它们为最终的离别，而轻轻告别。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，有人在这个秋天深情拥抱，也有人和我一样落寞独行。
有人说，相信爱情本人，而不要去看爱情的载体。
那么，应该爱是曾经存在过的，是吗？只是，我们无法预言它存在的时间。或许一笑中，或许游戏结束时，还有更多的，无疾而终，渐行渐远. 我偶尔止住脚步，想象着我们的最后。属于哪种呢？也许结束了吧，我不知道。唯一知道的是它的开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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